“什么啊!一百六?!你蒙谁啊?”
“兄弟,这可是给你最低的价格了啊,这不,刚才那位主顾还是二百的呢?”
“好,你够狠的,要是没有效果的话,我再来找你算帐”,风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扔在柜台上那个涂满猩红色口红,穿着低胸衫的小姐的脸上,发出一种无人能懂的浅笑。
那小姐并不怒,反而那脸笑开了花,一只用手拉了拉斜了的吊带,另一只纤细如藕般手拉了风一下说:“进来吧,近来那条子查的紧,我的那伙计进那“疗养院”了,现在的生意真的很淡了,以后多来捧场啊”
风乘机在那小姐的脸蛋上了拧了一把,又浅笑着说:我哪能忘记你呢?嘿嘿。
风跟着那小姐走到床前,小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利索的打开那包,拿出一颗瓜子大小的白色的药丸递给风,风随手接过,走的时候不忘在那小姐的那里吃了一下豆腐。风哼着小调走出的时候隐约听见夹杂在超分贝的贝斯声音里那小姐的:好坏哦,不得好死。
(二)
风觉的自己的身体真在飘飘悠悠的飞起,遥遥晃晃的站在云端。在每堆五颜六色的云层上,都站着一个 遥遥晃晃的人。在他们不尽相同的脸皮上一副副和蔼可亲,漂亮迷人的面具已变的透明如水,呈现出的是一双双充血的眼和一张张写满欲望的脸。
风只知道拼命的摇着头,那药丸的药效发作了,风那长发散开了,身体想水蛇一样扭动着,迪吧的声音掩盖了那些压抑的附和声,风想停下摇,透过那闪烁的舞灯他想看仔细前面的那扭动着腰子清秀的脸上写满叛逆的女孩,风就喜欢这种女孩,风慢慢的移动脚步,在人群夹杂中移到那女孩的身边,在她的后面抽动着腹部,那小腹不时的撞击在那女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风的大脑一种快感涌上。
(三)
风不由的想起素,如果有素在一切肯定会玩的更疯狂一些,想起素在他身下那娇弱的神态,他撞击她的时候,她的牙齿咬烂了他的肩膀,血水和汗水交融着。但是素走了,被他自己赶的,如果不是那天素满面春风的跑来告诉他她有了,他肯定还会和她最呆下去,但是她说了,所以他也赶走了她。
风不知道在他身边的女孩有几打了,但是他不知道爱过其中的谁,那些熟悉而陌生的脸好象他在看西安的兵马俑,一个个那么的模糊了,远去。。。
风虽然不知道爱过谁,但是他知道素是真的爱他的,他忘记不了,素离去的那副绝望的样子,象一个漂浮在河上的浮标,那么的无助,他忘记不了,她的那句:你会报应的。
(四)
认识素是在那个叫寂寥的聊天室,风听朋友说在网络里泡妞比现实中省力多了,网络里的菜鸟总带着一份娴静的韵味,比那在风尘里打滚的颜料布好强多了,风那次也抱着好奇的心态的在朋友的手把手下学会了聊天。
聊天的第一个女孩就是素。
风在别人的眼里,其实是一个较出色的年轻人,少年老成,拥有自己的工作室,白天在办公室里象螺旋一样忙碌着,晚上的他会脱下白天正经,披上他的休闲,他的骨子有一种疯狂的欲望,让他堕落着,不能自己,他在高中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夭折的恋爱,那次以后他恨,恨这世界的所有的女人。于是他白天拼命的工作,晚上在那霓虹灯下一次次的放纵自己的皮囊。
(五)
“你好!: - )”
风进寂寥的名字是“风之恋”,因为他的朋友再三警告在网络想出名,首先要让自己的名字有新意。
出现猎物了,风一看名字,“素手无情”,嘿,看来这世界的人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情还打什么招呼啊。假装深沉·!
不过,来者不拒,何况风也是一个从来都不懂得拒绝的男人。
“同好!”
风客套的公式也像假钞一样大方地送了出去。
“ 你的名字好象是新的,刚来的弟弟吗!能认识一下吗?”
“当然可以!”
“那你是谁呢?”
“我?我就是我呀,一个不帅也不温柔的男孩。”
“难道你没名没姓吗?”
“有啊,就是风之恋的风,风之恋的之,风之恋的恋”
“人家问你真名嘛,难道你没有真名“
“有,当然有,但是姓名又能代表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
“那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我看还是算了吧!”
“为什吗?”
“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也不认识;如果你认识,那我又何必告诉你呢?”
“想不到你还挺幽默的。”
“一般般拉。”
风其实是一个很懂风情的男人,在学校的三年中文系的学习让他游刃有余。凭他的感觉那女孩是雏子,那种故作深沉的那种。
“你帅吗?”
“我不帅,但别人都说我很帅;别人说我不帅,但我照镜子之后,发现自己确实真的很帅。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帅不帅,你认为呢?”
“那就是帅啰!”
“嘿,就是那种在帅与不帅之间,不过比不帅要多一点点,比帅又要少一点点。”
这可是实话喔。
“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我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我告诉你了,你也不一定记下来;即使记下来了,你也不一定打;即使给我打,你也不一定能长久!”
“贫嘴”
“好吧,告诉你, 5213344 ”
风一阵心疼,他发现在他的心间还是有一种温柔的东西。他从包里抽出一支烟,划了一跟火柴,在火焰的兰色中他依稀看到自己的灵魂,一个故魂。
“怎么了闷了吗?那我给你出个对联给你对好不好?”
“像我这样的才子,一副对联能难倒我,简直是太小看我了,你说吧。”风用手把那长发向后努力的甩了几下,让思绪回到眼前。
“嘿,注意听着:在上不是南北。”
“在下不是东西。”风没有思索就答了出来,对风来说这简直是小儿科。
“嘿,太轻了,最说一便啊: - )。”
“在下不是东西。”,风在又说了一遍的时候发现其中的阴谋上了她的当。也不由嘿黑的干笑了几下。
“哦,你不是东西啊,嘿,不错孺子可教也,不过我最问一个问题”
风又用手把头发想拨了几下,想回绝她,但是她已经说出来了。
“在一座荒山上,只有你,一只狼,一只鬼,你手中有一把箭,你说你是射狼还是射鬼呢?”
这次风可吸取教训了,但想来想去还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你快说啊!”那边催道。
风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
“我看还是射狼吧,不,射鬼算了。”
“到底射什么?”
“射狼,”风再想了一下,肯定的说。
“哈哈,你又上当了,你这个****。”
(六)
风紧紧的贴着那个女孩,近乎疯狂的舞动着身子,感动地在摇,人在摇,灯在摇,歌也在摇,那五彩的灯光闪烁着,象那一枚枚利剑,穿透了他的灵魂,他晕炫了。女孩突然停下扭动臀部,转过身,仰起满是汗水的脸,风,震呆了!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浓浓的睫毛中,眼瞳如湖水一样深邃,而且居然泛着白种人特有的蓝色,猫眼石般的蓝色!在灯光中,发散着幽蓝幽蓝的光!令风震惊的还不是这个,而且那天真却夹杂着一丝一种风难以形容的避人的美!!
女孩看着风的呆样,抛下一个笑,风在笑中依稀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这笑又让风想起素,他发现其实对素有一种奇异的感情,但是在他的骨子里有一种叛逆的总使他不能自己。
素现在好不?见鬼去吧!当他想起素走的时候那种眼神,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又战胜了他的理智。
对了,他现在想起来,晚上是和那个叫云的女孩子约好的日子,想起云的时候,他又忘记了素,风想: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
想起云的时候,他带着那摇晃的头走出了那家疯狂的迪吧,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朝那女孩打了个口哨,那女孩回敬了一个眉眼。
(七)
云看见风醒来了,那个风自己睡在她的床上,云看见那个风好象想回忆什么,有的只是迷乱。昨天晚上她很累,风就说说想要她。风的唇被云紧紧地封锁,令他窒息。他想说什么,但却被云吸掉了最后的诚实与勇气。云的喘息令他开始燥动。她的舌在他的唇上挑逗地游移。风觉得有股力从他体内往外冲撞,原始而强烈。他无法不暴发,而那冲动远胜于大潮,雪崩似的跌落。他吻着云每一寸的肌肤,抚摸着她的洁白丰满的乳房,贪婪而粗野。强烈的欲望征服着彼此,在汗液的交融中,他们一次次爬升,达到顶点,又跌落。在高潮的顶点,风甚至出现了幻觉。他感到自己飞了起来,在边缘的上方,盘旋,惊险而刺激,让他忘掉了无边的黑暗。他一次次地飞起,盘旋,又跌落。一次次地感到将要跨越而未果。一切复归于平静的时候,彼此都瘫软。像潮后的沙滩,平坦,松软而宁静,没有****。
“醒来了?起来喝杯咖啡”云穿着睡衣,那纤细的脚在裙踞下摇曳而来,手里变戏法的那出两杯浓浓的咖啡,风打了打呵欠,伸出手想拦云的细腰,云轻易的避过了,面带娇痴用手在风的额头了点了一下说:昨晚你抱了那么长了现在还想?对了我去换点音乐,云换成了约翰·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轻快的,令人陶醉的那种曲子。
多么熟悉的音乐!风听到这首的歌的时候就想起素。好象素也是喜欢这首歌,好象素也喜欢这种戏称为爱尔兰的咖啡。
一个问号在风的脑海里积累的时候,云已经换好音乐,带着浅浅的笑容来到风的床头,用纤细的手替风拿起那杯咖啡。
“喝了吧,看看我的煮咖啡的技术”,云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往风的嘴边靠。 (八)
风的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在旋转着,食道、胃或肠道呈逆蠕动,并伴有腹肌强力痉挛性收缩,一种迫使食管、胃肠内吐沫的从口、鼻腔涌出。
“云,你。你放了毒?风说话一字一字的吐着。
“哈哈,风,你也有今天,你还记得素吗?素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家的希望啊,可你你。。你这个畜生,却悔了她,她才 20 岁啊,她从小就聪明伶俐,我们一家就期待着她,可是花没有开,你却摧残了,她怀孕的时候,你却象一个懦夫抛弃了她,你还是算男人吗?? / 她没有脸见人,就在那个晚上跳河自杀了。”
云说着不能自己,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吐了一个长长的圆圈,斜看了一眼风,风正在可怜兮兮的痉挛着,吐沫在他的嘴角越涌越多。
“我看到我妹妹死的样子,她走了,她的眼睛却没有闭上,于是我答应她我一定要替她报仇,要亲手杀了你,于是 我学了上网,哈哈,老天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按照我妹妹留下的资料终于找到你,你终于也有今天的报应!”
“我不....不是风。我是风的朋友,晚上他来的时候被车撞了,我替他来的。我只知道你们的故事,对不”他还说完,头一仰,划了一个弧线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不动了。永远也不会动了。
(九)
窗外下起了雨。
云抽很平静,抽着烟,依旧优雅而熟练。
夜,无边的夜。
她将注视投向黑暗的深处。
看到的是一张网。
没有穷尽……